微凉的海水没过脚踝，留下一圈泡沫，我疾步走向海那边昏黄的背影。纤长的影子映在海面上，被翻涌的浪搅乱，她没有回头看我，只是静静地望着没有尽头的远方，透过浓雾照在这片海滩的虚幻的光。
她不断地往海的更深处走去，我感到恐慌，我害怕她也被淹没，我追不上她，但还好，她只走了不远停在那里，似乎是在等我。
靠近她时，水面已经淹到我的膝盖，浸湿了衣角的厚重的防护外套被我脱下，随意抛弃在水中，不知道会被浪卷去何方。
双月在身后升起，浪潮逐渐在消退，我的脚上留下一片未干的水渍，她一直站在那里，背对着被夜幕代替的天空，和迷茫的我，眼前的一切在缓慢流动，只有她是不变的。

“……”
她侧身看我，我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，又或许她什么都没有说，被拉长的笔直的阴影覆盖在我身上，柔软湿润的沙滩接住倒下的我和她，冰凉的没有温度的吻落在嘴角，胸口交叉的绑带被解开，最后一件长袍褪下。
沙滩干净得过分，没有贝类硌着我的背，也没有鱼虾被海遗忘在岸上。
细软的沙粒漏进我的指缝，指尖埋入我的体内，未尽的海潮再一次浸过脚背，舌尖抵住我的嘴唇，吞下我即将脱口的言语。
我不敢与近在咫尺的那双深红色眼眸对视，只能逃避般地闭上眼睛，指节刮过内壁的感觉清晰起来，覆在胸乳上拨动乳尖的手更加无法忽视。
我的喘息和呻吟被潮涌所吞没，我听见她的轻笑声，像是来自远方，到达我身边时已经变得浅淡。
我又听见鸟叫声，尖细而吵闹，风侵吞了她在我耳边的低语，耳坠垂落在脸侧，金属制的饰品竟比她的体温还要滚烫。
我恼怒地捏了捏她的长耳，这回倒总算是听清她的笑声了。
小臂上传来温热湿软的触感，刚愈合的伤口有些微的发痒，我抖动着缩了缩手，于是不轻不重的啃咬落在上面，接着是喉咙、心口和小腹，旧的印记还未消去，新的便再次覆盖在上面。
我没有拒绝，我欣然接受这样的标记，我心甘情愿她对我的占有欲。

身体发烫，渴望拥抱，面前刚好有人散发着凉意，我抱住她的脖颈将她拉近自己，湿润的沙土粘上她的外袍，一如我粘上她，她顺势低头含住送上门的我的乳尖。
迷蒙中，我想起我本是来叫她回去的，却又好像就这样被她糊弄过去，虽然我也不知道该回到哪里去。

她抬起我的腿，细密的吻不知何时从胸前转移到身下，我仰头看到天空，双月悬在半空，远处的光几近熄灭，为什么我看不见夕阳？
隔着朦胧的雾，我望向更远处，却很快被一只手蒙蔽视线。
好吧，好吧。我不看。

潮湿的水再次包围我，我的恐惧消失，只顾沉寂在快乐中。


“你之前，说的是什么？”我问她。
她低头看着我，银白的发丝垂在我的眉间，有点痒，在她身后是没有星空的，漆黑的天空。
“你喜欢海吗？”
哗哗的海浪声，海鸥啼鸣声，风吹起树叶翻动的沙沙声，在这一瞬间停止，漆黑的天空变作灰黑的天花板。
我瞪大了眼睛，耳边只剩自己的呼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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